波茨坦高等可持续发展研究院（IASS）的体制原则是给研究员提供最大的自由，类似美国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Princeton 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ies），也就是爱因斯坦、杨振宁、李政道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我在IASS工作时，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有时上午十点多才到办公室，更多是晚上到深夜才回别墅。办公室附近有小厨房，饥饿了就在厨房做三文治和咖啡。附近还有文具库，随时可以自己拿所需文具和工具。我和助理经常傍晚时到湖边风景区散步，然后再到办公室继续工作。每每傍晚和助理一起在明亮湖边散步，一面品味着诱人的夕阳风光，一面讨论研究课题，有时看到激动人心的彩虹全景，真有在人间天堂自由自在的感觉，不断激发着我的质疑精神和创新思维。不过也不是每次都是夕阳无限好，也经历过几次惊险。有一次散步辩论时，暴雨骤至，我们只能就近在大树下避雨，好在树冠够大枝繁叶茂，我们竟然没有被淋湿。又有一次在我们漫步思考文章架构，回过神来，突然发现天已经黑了，风景区又极少路灯，只有在大门出入口处才有路灯，当时我们迷路，绕来绕去找不到出路，心里恐慌，但是我们还是坚定信心，冷静思考回忆路线，终于找到了出口。想起马克思所说：“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

　　我一般周日下午到市中心音乐厅欣赏古典音乐，激发我的热情和思考。想起著名作曲家如巴赫、莫扎特、贝多芬的作品，经几百年能够不朽，就是因为他们有创新的精神。想起古代的皇帝，已有权有钱有妃子，只想求长生不老但无法实现。只有精神才能不朽永续。音乐会后，我习惯到步行街逛旧书店，当买到珍贵的旧黑胶唱片、旧书画时感到很欣慰，然后在步行街有名的路边帐篷餐厅品尝莫扎特巧克力酒，可口的冰咖啡，还有各式有名的德国蛋糕。

　　Carlo Rubbia教授喜欢品尝美食美酒，我在波茨坦期间，他邀请我到几间著名的意大利餐厅、法国餐厅、印度餐厅等品尝点评各式名菜名酒，其中一次是在波茨坦会议旧址的著名餐厅。还有一次我将在法国里尔科技大学讲学时认识的瞿政伟博士送给我的珍藏的法国陈年波尔多地区苏玳滴金酒庄出的贵腐酒（Chateau d'Yquem Lur Saluces 1987）和波尔多地区波亚克产区出的拉菲红酒（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 2002）带去和Carlo Rubbia教授及他的助理Delia Salmieri共饮，当时我们三人都很享受这两种不同个性的贵腐酒（颜色为淡黄色）和红葡萄酒。二○一二年夏，Carlo Rubbia教授到北京出席学术会议期间，我也乘机邀请他到北京昌平区具有特别森林环境的陈记木屋别墅餐厅，品尝有特色的中国名菜和茅台酒，并交流研究心得，他非常高兴，我们的口、胃和脑都有收获。陈记木屋的建筑是木屋结构的别墅，周围有较大的大树森林，从非洲和各地移植有名的大树，包括帝王树等，有一颗大树是非洲加蓬国总统特批才可以出口到北京。

　　（“回忆录：在德国波茨坦高等可持续能源研究院的经历”之二，标题为编者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