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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园/“红杏尚书”的生活哲学观/蓬 山

2019-07-27 07:16:09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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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代有许多齐名的兄弟,如“大小苏”、“大小宋”、王安石王安国王安礼等。清朝满族文士铁保、玉保兄弟并有才名,“众以轼辙、郊祁比之”。

  “轼辙”无需赘言,而“郊祁”就是“大小宋”,即宋庠(原名宋郊)、宋祁。宋祁因一句“红杏枝头春意闹”,而博得“红杏尚书”雅号。宋仁宗天圣二年,兄弟同榜中进士。本来礼部拟定是宋祁第一,宋庠第三。但章献太后认为长幼有序,於是将宋庠擢为状元,宋祁排名第十。

  两人虽一奶同胞,但性格迥异。宋庠为人严肃,位居宰辅时,元宵节仍然在书院读书。而此时,宋祁正张灯结䌽,大宴宾朋。宋庠很不安,派人捎口信:“不知记得某年上元同在某州州学内吃薤煮饭时否?”提醒小宋不要忘记当年寒窗苦读的艰辛。不料小宋回覆:“不知某年同某处吃薤煮饭是为甚底?”──当年吃糠嚥菜,不正是为了今天的享受吗?

  宋祁这种享乐哲学贯穿一生。“红杏枝头春意闹”的下一句就是“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可谓是最好的概括。

  宋祁“怼”自己的亲哥,他的门生滕元发则怼了表哥。滕元发首次应试时,主考官宋祁擢置第三,但宋仁宗认为考卷不合程式,将滕罢黜。不过滕元发八年后再度应试,又考中第三名,是历史上唯一的“双料探花”。

  滕元发作派与宋祁差不多,住在表哥范仲淹家读书时,经常溜出去纵情声色。某夜,范仲淹坐在书房裏读书,预备等滕回来后好好羞愧他一次。夜半,滕大醉而归,看到表哥正襟危坐,已猜透用意。问所读何书,范仲淹回答是《汉书》。滕随即又问,书中汉高祖为人如何。言外之意,开创汉家四百年天下的刘三亭长,年轻时不也是个狂狼子弟吗?范仲淹竟无言以对,“逡巡而入”。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不苟言笑或率性放达,因人而异,都好过刻意掩饰性情,强作卫道士或苦行僧。

  gardenermarvin@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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