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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园/李白的“节操评分”/蓬 山

2019-08-17 04:24:30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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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也有一千个李白。宋代理学盛行,葛立方《韵语阳秋》就对李白诗中的“三纲五常之道”作了剖析,梳理出许多劝喻世人的诗句。

  比如,“小白鸿翼於夷吾,刘葛鱼水本无二”,係用齐桓公与管仲、刘备与诸葛亮为例,阐述“君臣之义”;“淳于免诏狱,汉主为缇萦……十子若不肖,不如一女英”,乃“虑父子之义不笃”;“田氏仓卒骨肉分,青天白日摧紫荆”,讲的是“兄弟之义”;“贵贱结交心不移,唯有严陵及光武”,属“朋友之义”;“夫妇之义”,则有:“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羨。玉楼珠阁不独栖,金窗繡户长相见。”

  不过,这种笔法,很像现在高考时刻意拔高用意的阅读理解,至於李白作诗时究竟有没有想那麼多,就不得而知了。葛立方的角度很刁钻,放在现在会是篇不错的论文。但在笔者这种读李白诗只求畅快的业余粉丝看来,未免如西装革履去爬山,有些格格不入。

  葛立方还从这五方面对李白作了考评。李白参与过永王李璘叛乱,所以在“君臣之义”方面留下污点。生活作风放蕩不羁,始娶於许,又合於刘,次合於鲁,终娶於宋,又携昭阳、金陵之妓,谈不上多少“夫妇之义”。不过李白交遊广阔,对朋友仗义,贺知章、汪伦都可作证。葛立方又从李白《送萧三十一之鲁中兼问稚子伯禽》,以及与几位弟弟李凝、李錞各有赠诗,推测其在父子、兄弟感情方面“庶几矣”,说得过去。

  然而,五方面分值权重是不同的,特别是“君臣之义”尤其重要。两项不达标,节操总分就不及格了。所以葛立方认为李白“二失既彰,三美莫赎,此所以不能为醇儒也。”但话说回来,李白哪有兴趣去做个“醇儒”,像四配十哲、先贤先儒那样,端坐在孔庙裏吃冷猪肉。“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而老李是耐不住寂寞的。

  gardenermarvin@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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