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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录/吃 麵\刘 俊

2021-09-28 04:51:14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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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生在南方,却爱吃面食,尤其爱吃面条,所以经常有人说,你应该是北方人──要讲籍贯,还真是的。记得小时候,来自东北的父亲喜欢在家里做面食,包子、馒头、花卷,变着花样给我们的早餐提供他“舌尖上的乡愁”,连带地也培养起我对面食的兴趣。那时在家里做面食还要自己“发面”──这是我觉得颇为神奇的事,一小块麵,发起来竟有一大团。父亲发面似乎很有一套,他用发面做的包子、馒头、花卷,口感很特别,非常好吃。

  母亲是南方人,她的面食传统就是面条,对于父亲花样繁多的面食,她一开始是颇为排斥的,不过现在她已经比父亲还热衷面食了,动不动就要包饺子──她现在自认为包饺子的手艺已经超过了父亲。有时我们回家,母亲事先会在电话里说:你们回来我们包饺子吃。

  母亲包的饺子固然好吃,但我对母亲下的面条更有好感。记得我在苏州读大学时,放假回家,第一顿肯定是母亲下的面条。母亲对面条是水麵挂麵不甚讲究,她的拿手是麵的汤料:她总是以一锅浓浓的蹄膀汤作为汤底,麵下好后捞出来,滑入蹄膀汤中,上面盖上一块炖得烂熟连皮带骨的蹄膀肉,配上一小碟镇江醋,麵鲜肉酥,简直太美了!至于面条本身,此时已然成了配角,不管麵硬麵烂,劲道如何,反正在鲜汤中,总少不了个鲜字。

  在苏州读书时是穷学生,没去过朱鸿兴同德兴,后来去苏州出差,必去这两家老店吃麵。朱鸿兴的招牌是排骨面,同德兴则以焖肉麵打天下。我去这两家,每次都会点两碗:朱鸿兴是排骨面和三虾麵,同德兴则红肉白肉两种麵各一碗。虽然到这两家老字号,我不可能像陆文夫小说《美食家》中的朱自冶那样去吃“头汤面”,但每次两碗麵下肚,排骨与三虾齐美,红肉共白肉俱佳,令我味蕾绽放,大为享受──虽非“头汤面”,又何憾哉?

  平时在食堂,时不时我也会点一客牛肉面,过过吃麵的瘾。可是每当此时,我心里想到的,总是在家里和苏州吃过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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