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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园/小说里的“地域黑”\蓬山

2022-10-13 04:24:48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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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太守乱点鸳鸯谱》是《醒世恒言》里流传较广的一篇。冯梦龙如是写:“这乔太守虽则关西人,又正直,又聪明,怜才爱民,断狱如神,府中都称为乔青天。”读到“虽则”二字,令人有点哭笑不得。难道关西人(函谷关潼关以西的陕西关中一带)就不配正直聪明?

  无独有偶。《醒世姻缘传》里形容泰山进香途中的混乱,有这么一段:“大凡香客经过,各店里的过卖都乱哄哄跑到街心,把那香头的驴子狠命地拉住,往里让吃果子,希图卖钱。那可厌的情状,就如北京东江米巷那些卖褐子毡条的陕西人一般……”

  陕西本是周秦汉唐兴盛之地,但在明清已属于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地区。以清朝为例,一百一十四位状元,江苏独占四十六人,而陕西只有一名状元王杰,那还是乾隆皇帝念及陕西无状元,特意将原本第三名的他与第一名江苏人赵翼对调。另外,陕西人当时几乎垄断了西北地区的皮货、靴帽、毡条的买卖,未免有良莠不齐、以次充好之举,亦给“地域黑”留了口实。

  钱锺书在《围城》里有很多“毒舌”,被奚落得最惨的当属爱尔兰人:“那间公寓房间现在租给一个爱尔兰人,具有爱尔兰人的不负责、爱尔兰人的急智、还有爱尔兰人的穷。相传爱尔兰人的不动产是奶和屁股;这位是个萧伯纳式既高且瘦的男人,那两项财产的分量又得打个折扣。”

  当然,好多“地域黑”本是幽默桥段,并不是就有恶意。刘震云笔下,周边省份几乎无一幸免:“石家庄我去过,像个大村庄似的,有什么玩的!”“山西人爱乱跑,脚上鸡眼多。”但他下笔最狠的,却是“你们河南人,咋跟山西的医生一样,拿起刀就宰人。”老刘可是土生土长的河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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