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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江湖/中国科企应加大研发投入\德国波恩大学经济学博士 沈 凌

2020-10-05 04:24:07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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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两篇对比中美高科技头部五家公司的文章,笔者发现无论是绝对值还是相对值,美国公司都完胜中国企业,而且两者的差距不是一点点,这也是中美高科技差距的现实。那麼,我们对未来的期望值又有多少呢?

  未来往往是历史的延伸,所以在展望之前,我们还是先审视一下过去。其中,中国的高科技公司,历史都不算很长,笔者不想回溯太久,一则数据不好找,二则即使有数据,其背后的故事往往已经大相迳庭。就以五年为例,看看中美五家头部高科技企业在2014年的情况如何。

  首先,现时美国五家公司(分别为Amazon、Apple、Google、Microsoft和Facebook)在2014年营收总和是4370亿美元,按照当时的汇率6.3计算,大约是2.75万亿元(人民币,下同)。而他们的研发开支是大约2500亿元,研发强度(用研发开支佔营收比衡量)是9%。这中间非常值得一提的是Amazon,当时它的营收才890亿美元,仅为Apple的一半左右,但把赚到的毛利润(年报中淨利润和研发开支之和)全部用於研发,所以它的研发投入绝对值虽然不高,才92亿美元,但按照笔者的尺度去衡量的话,研发强度实际上是102%(研发开支/淨利润和研发开支之和)。比较有趣的是:Amazon在这五年中营收增长很快,现在已经是这五家美国公司中最大的了。

  华为是中企表率

  其次,这五家美国公司在过去五年的增长都不慢。无论是营收总和还是淨利润,都增加了一倍多一点。而比较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研发却增加了1.78倍。如果考虑这五年美元对人民币还增值了差不多10%的话,那麼用人民币计算的美国公司研发开支增加了两倍。因此,研发强度,无论是一般意义上讲的研发开支佔营收比,还是笔者看重的研发开支佔淨利润和研发开支之和的比例,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例如,研发开支佔营收比就从五年前的9%提高到了12%,增幅三分之一。

  那麼,中国企业的情况如何呢?华为、京东、阿里、腾讯和百度,在五年前营收合计5830亿元,五年后增加至24300亿元,增加了差不多三倍有余。所以美国对中国企业的营收优势,从五年前的4.7倍(27500/5830),缩小到了现在的2.6倍(63000/24300)。从这个角度看,形势非常喜人。如果未来五年我们继续保持这样的增速不变,那麼美国对中国的营收优势将会缩小到130%以内,基本相当。

  而2014年的研发开支,笔者找到的数据是:华为408亿元,百度70亿元,阿里51亿元。腾讯没有报告,暂且以阿里的水平推算。京东2014年处於亏损状态,也没有报告研发费用,但是2015年它报告了29亿元,所以暂以20亿元估算。这样算下来的话,五家中国公司的研发费用在2014年合计是差不多600亿元,研发强度(以佔营收比为例)是10.2%。五年后,这五家公司的研发费用合计是2380亿元,增加了也差不多三倍。所以美国对中国企业的研发优势,也缩小了:从五年前的4.17倍(2500/600)缩小到了现在的3.2倍(7600/2380)。

  值得注意的是:这五年的差距缩小,是依赖於中国市场规模的扩大,表现在财务数据上就是中国企业营收总和的增速高於美国公司。但因为我们的研发费用和营收总和是成比例增长的,研发强度却没有增加,所以五年后的今天反而略有下降(9.8%)。另一边厢,美国公司的研发强度从五年前的9%提高到了12%,所以今天的美国公司不光是研发开支绝对值大於中国企业,而且研发强度也高於中国企业。从这个角度看,人家学霸除了基因好,读书还更努力,这让后进者怎麼有希望追赶得上呢?

  假设未来五年,中国高科技企业能够和美国公司一样注重研发,在扩大市场增加营收的同时,把研发强度提高到领先美国水平的三分之一以上(因为如上所述,未来五年即便中美营收增速保持现有状态,美国的规模也会是中国的130%左右),也就是说美国公司研发强度继续在12%左右的话,中国能够达到15.6%,那麼才有可能追平美国的研发开支。而这既非容易做到,也不是不可能达到,其实就是华为目前的研发强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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