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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银观察/金融创新助力养老金发展\交通银行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 李丽丽

2022-08-01 04:24:25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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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中国可通过数字化应用和互联网技术,实现养老投资的账户透明化,促进国民对养老投资的参与。

  中国国务院办公厅今年4月发布《关于推动个人养老金发展的意见》,确立了发展养老第三支柱的顶层制度。其后,中国银保监会、中国证监会分别发布了配套政策,第三支柱制度建设明显提速,未来个人养老金发展潜力巨大。有机构测算,预计2031年中国个人养老金潜在空间近120万亿元人民币。

  借鉴国际上有关个人养老金发展的先进做法与经验,对完善中国个人养老金顶层设计、市场建设具有重要意义。本文通过梳理美国、英国和日本等国个人财富管理类养老金融产品的设立情况和市场表现,以期为中国相应领域的建设与发展带来启发。

  目前国际上养老金融产品种类繁多,监管和标准也各不相同。按功能性分类,大体可分为:保障类养老金融产品(护理保险、年金保险等)、融资类养老金融产品(住房反向抵押贷款、养老金计划等)、投资类养老金融产品(养老目标基金、不动产信托投资基金等)和财富管理类养老金融产品。财富管理类养老金融产品主要集中于第三支柱,即围绕个人养老金展开服务,具体指以财富管理为主要功能、为养老提供财富管理类服务的金融产品,目前国际上主要包括个人账户和养老信托这两大类。

  个人账户

  在养老第三支柱的发展过程中,美国、英国和日本分别形成了个人退休账户IRA(Individual Retirement Account)、个人储蓄账户ISA(Individual Savings Account)以及个人储蓄账户NISA(Nippon Individual Savings Account),其同时具备储蓄与投资功能。

美国退休账户IRA

  美国传统IRA始于1974年《雇员退休收入保障方案》,规定账户资金由个人储蓄、投资组成,并用于个人退休后养老,覆盖人群为未能参加雇主发起养老金计划的雇员。2015年至2020年间,IRA账户资产总量从7.5万亿美元增长到12.2万亿美元,增幅超过60%,且其占美国养老金资产总量的比重也呈现逐步上升趋势,成为养老金管理的有利工具。

  以2020年为例,美国整个养老金市场的资产量为35万亿美元,其中12.2万亿美元属于IRA资产。截至2020年,IRA账户覆盖美国超过8000万个家庭,且IRA资产占美国养老金市场资产总量超过三分之一。这主要得益于其享有的税收优惠政策,以及十分灵活的制度设计,不同养老金账户之间灵活转账,投资平台完全互通开放。

英国个人储蓄账户ISA

  英国政府于1999年推出ISA账户,作为一种储蓄兼投资账户,ISA同样具备免税(所得税、资本利得税)的优势。这个账户内无论储户进行现金、股票、股份还是信托投资,其收益都可以避税。任何18岁以上的英国居民都可以投资(16岁可以开现金ISA账户),没有年龄上限,而且存款可以随取随用。

  ISA有两种基本类型──现金账户和投资账户(比如股票和股权),每年有固定的投资额度。每个16岁以上的英国公民享有现金ISA额度,而投资额度需要18岁以上才有。ISA还有儿童版,叫做初级ISA,其运作跟成人账户差不多,就是额度低一点,一年4080镑,并且须年满18岁才能取现。

  养老信托

  国际上以养老信托这种模式管理并运行的养老金已经成为了主流,采用养老金信托方式管理运用养老保险基金,几乎杜绝了养老保险基金被非法挪用的可能。信托具有财富管理职能和中长期融资职能,这同养老保险资金运行要求是一致的。养老信托产品是养老金融服务的主要载体,可以在实现信托财产管理职能的同时确保养老基金的安全,主要包括养老金信托、养老财产信托和遗嘱信托。

  养老金信托

  1974年,美国颁布《雇员退休收入保障法案》规定:养老金管理应当设置为信托模式,这是其养老金信托的开端。截至20世纪末,美国私人养老金信托的规模已经超过3万亿美元,而联邦政府和州政府两级政府养老金计划逾17万亿美元的总额中,几乎全部是以信托形式存在的。

  美国的养老金信托产品主要包括:一类是以国家掌管的基本养老保险基金(OASI)为资金来源的信托产品,法律规定为了保证其稳健保值增值,此类信托产品只是投资于政府发行的特别国债的信托产品;资金来源于各州政府养老金和私营养老金的信托产品则是多样性的,包括投资股票、投资债券等类型的产品;产业投资基金也是一类重要的增值信托产品,这类基金以特定产业为投资对象,其中最著名的是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

  瑞典的养老金信托产品则基本没有投资领域的限制,各种投向的信托产品十分丰富,主要是投资于国内资本市场的信托产品、全球资本市场的信托产品、各国债券市场的信托产品等。

  养老财产信托

  所谓的财产信托(养老资产信托)或者称之为财产收益信托,是指个人的房产、土地等资产委托给专业的信托投资公司进行处置经营,以获得稳定的利息收入的一种信托产品。在美国、瑞典和智利都存在这种类型的信托产品,且管理方式大体一致。基本上可以归为一种“反按揭”的模式。例如,资产所有者可以将房产抵押给专业的金融机构,经过评估,由精算师核算出每月支付给资产所有者的金额。其中也会考虑通胀、人均寿命、资产所有者的健康状况等因素。银行这样的支付形式会一直持续到资产所有者死亡,届时该房产所有权归信托机构所有。

  遗嘱信托

  遗嘱信托则是遗嘱人通过生前所设遗嘱委托遗产且在其身故后才生效的产品,从而解决遗产继承问题并规避遗产税。遗嘱信托产品在发达国家中普遍存在。美国养老信托的从业机构呈现出双层次特征,即在实际管理中允许公共管理与私人管理并存。

  三点建议

  分析国际财富管理类养老金融产品发展迅速的原因,主要在于其税收优惠制度的实行。国外财富管理类养老金融产品的发展与税收存在相当紧密的联系,例如美国的IRA账户、英国的ISA账户均享受税收优惠,一方面,存入账户中的收入可以享受延迟纳税的福利,从而提高个人收益水平;另一方面,以惩罚形式避免账户资金被中途取出的可能性,这对于储蓄的积累及养老金融产品的投资十分有利。

  为了丰富中国财富管理类养老金融产品,笔者建议如下:

  首先,在宏观层面做好第三支柱的税收优惠设计。提高税收优惠力度并简化税收抵扣流程,激励相关产品的设计和推广。税收优惠与养老金体系的构建紧密相关,总体而言,美国、英国和日本等国家均采用一系列的税收优惠政策,以推动个人养老金融产品的发展。

  其次,在中观层面鼓励金融机构全面入市,以需求为导向加强养老金融产品服务创新,更好地满足消费者的养老规划和老年生活的金融需求。建议通过对养老金融产品国际经验的借鉴,不断开发创新个人养老金融产品,扩大养老金融产品的惠及范围,不断提高国民认可度与满意度;鼓励不同金融机构依据自身优势进行产品和服务开发,针对不同年龄阶段和风险承受能力的个体设计多样化养老金融产品,满足其个性化需求的同时提高养老资金投资收益。

  最后,在微观层面通过优化个人养老金账户的用户体验,运用数字化、智能化等先进技术手段促进养老金融产品的发展。数字技术工具极大地改变投资的信息沟通方式,也使投资人对个人投资组合更了解。中国在数字化应用方面一直领先,要加强年轻一代对养老投资方面的意识和知识,数字化工具的应用必不可少。通过数字化应用和互联网技术,实现养老投资的账户透明化,信息即时化,会极大促进中国国民对于养老投资的热情和在实际投资中的参与和成长。

  (本文仅代表个人观点,不代表供职单位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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