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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政府须告别唯GDP思维

2021-10-03 04:26:02大公报 作者:李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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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闸限电成为本周经济热词。事实上,能耗双控的初衷在于逐步落实双碳目标,但在实际操作中荒腔走板,最终不仅工业用电急踩刹车,居民用电亦受到冲击,背后折射出地方政府“唯GDP论”的路径依赖,已不适用于当今的发展阶段。地方政府未来要苦练内功,探索高质量经济增长模式的同时,提升自身综合治理能力。

  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要求,中国单位GDP能耗在今年要降低3%左右,在“十四五”期间降低13.5%。然而,上半年青海、宁夏、广西等九个省份能耗强度不降反升,另有浙江、河南、甘肃等十个省份能耗强度降低率未达到进度要求。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盖因全球疫情肆虐,特别是东南亚工厂停工停产,增加了海外市场对中国生产的依赖。在出口需求激增的背景下,地方政府抛却能耗双控的“紧箍咒”,放任高耗能行业扩大生产,用电量自然大幅上升。数据显示,今年前八个月,全国全社会用电量5.4704万亿千瓦时,同比增长13.8%。

  但自8月份以来,中央对地方政府的能耗控制逐步趋严,尤其是上半年未能达标的省份开始限产限电。如8月12日,中央发文《2021年上半年各地区能耗双控目标完成情况晴雨表》,明确提出自本通知印发之日起,对能耗强度不降反升的地区,2021年暂停“两高”项目节能审查(国家规划布局的重大项目除外)。9月11日,再印发《完善能源消费强度和总量双控制度方案》,要求健全能耗管理制度,推动地方实施用能预算管理,严格实施节能审查制度,完善能耗双控考核制度,其中对于能耗双控进度严重滞后、工作不力的地区要进行问责处理。

  遭到中央的严厉问责后,地方政府方才悔悟,但拉闸限电“一刀切”又造成了经济民生的损失。说到底,地方政府还是侥幸心理作祟,过往多年形成的惯性思维“GDP才是硬道理”,认为在经济高增长的背景下,就算能耗超标也瑕不掩瑜。这种想法错在对当今境内外形势没有清醒认识。

  年初经济学家马骏曾撰文《应该永久性取消GDP增长目标》,理据之一就是“如果GDP增速是一个官方目标的话,就可能出现地方习惯性的层层加码,把地方的GDP目标定得很高,从而加大隐性债务的金融风险。”虽然该提议最终未被采纳,但马骏提出的问题发人深省。

  回过头看,今年全国两会将GDP目标定在6%,大幅低于外界预期,实则是在为接下来的改革措施留下“足够空间”。希望地方政府能够体会其中深意,未来政绩要与复合型目标挂鈎,单一捆绑GDP的时代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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