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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评世界/拜登亚太新外交激活的是冷战思维\周德武

2021-03-18 04:25:31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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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太平洋上空很热闹。美国总统拜登除了主持美日澳印四国云峰会,还派遣国务卿布林肯及防长奥斯汀出访日、韩;布林肯随后将转道阿拉斯加参加中美战略对话,而奥斯汀则前往印度。

  美这一轮穿梭外交的背后,主要是拉拢盟国,就“应对中国威胁”对对表。既然中国已经被定义成美国21世纪最大的地缘政治考验,是美国最严峻的竞争者,是唯一在经济、军事、科技等领域可能挑战美国利益和国际秩序的国家,美国联合盟国应对这个挑战也是符合其战略逻辑的。

  阿拉斯加的会晤还未登场,中美双方的舆论战提前打响。中国将此定位为“战略对话”,而布林肯则否认这次对话的性质,强调能否进行继续接触,取决於中国在回应美国关切方面有没有实质性动作。与此同时,美国安会印太事务协调员坎贝尔在接受澳洲媒体採访时表示,“在盟国受到经济胁迫没有得到改善之前,美国不打算改善中美关係”,所有这些表态似在变相为中美合作设置条件,为阿拉斯加高层会晤增加美方的筹码。

  21世纪是太平洋的世纪,没有一位战略家会否认这一点。连英国首相约翰逊也把“向印太倾斜”作为英国未来的外交战略重点。早在100多年前,美国“海权论”始作俑者马汉将军就曾预言,未来的太平洋将会由美、日、德、英四国所主导,但历史并没有按照马汉的设想去演进,但太平洋“四边形”的概念时不时冒出来。无论是美国当下热衷的“四边安全机制”还是日本前首相安倍的“民主菱形”构想,都带有强烈的地缘政治色彩,中国毫无悬念地成为美日澳印四国夹击的唯一目标。

  回顾“四边安全机制”的演变历程,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机制的成长伴随着中国崛起的全过程。“四边机制”始於2004年的印度洋海啸,最初的功能是应对人道主义危机,但在时任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的积极推动之下,於2007年变成了外交对话论坛。安倍2006年第一次组阁的时候就提出,以价值观外交为纽带,以自由与繁荣之弧为依讬,打造“四国民主菱形”,安倍主张“召开日美印澳四国首脑或外长会谈,与价值观相同的国家一起探讨合作,贡献日本的力量”。随着安倍的下野与时任澳洲总理陆克文退出该论坛及联合军演,“四边机制”遭到搁置。安倍再次上台之后的2013年2月,提出了“俯瞰地球仪外交”,再次强调以价值观为基础,开展战略性外交,以日美关係为基轴,深化与澳洲和印度、东盟等亚洲海洋国家之间的合作,与奥巴马的“重返亚太”战略遥相呼应。

  但“四边机制”的加速复活还是得力於特朗普。2017年11月四国签署了《印太协议》,将司局级层面的讨论常态化。2019年联大期间,四国在纽约举行了首次外长会议,“四边机制”第一次上升到部际层面。而2020年10月在东京举行了第二次外长对话。时任国务卿蓬佩奥直言不讳地表示,希望将这种形式“制度化”。2020年11月四国举行了孟加拉湾“马拉巴尔”军事演习,这是澳洲在时隔13年之后再次加入军演,增加了许多人的联想空间,有关“亚洲小北约”之说也是见仁见智。

  “四边机制”的演绎与发展是在中美战略对抗加剧、中印战略疑虑加深、东海与南海局势複杂化的大背景下得以一步步推进。在共同价值观、联盟、夥伴等旗帜之下,美日澳印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由最初应对海啸的功能性一步步演变成战略性。前美国防长马蒂斯称,“四边机制”将会在海上安保、供应链、技术和外交等四个方面发挥作用,以达到遏制中国的作用。但也有专家认为,“四边机制”未必会变成“亚洲小北约”。首先,该对话是非正式的,不像北约那种拥有实体架构,四国优先事项不同,对中国採取何种行动缺乏共识,印度主要关注印度洋,而澳洲和日本则更关注东海和南海。此外,中国是日印澳的最大贸易夥伴,这恐怕也是日印澳在对抗中国上表现出一定程度暧昧的最直接原因。

  坦率地说,没有人能够阻挡美国将中国定义为“头号威胁”及不遗余力地构筑围堵对华包围圈,但同样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阻挡中国的崛起,影响的只是速度而已。在两极对抗的冷战期间,苏联的政治、军事与经济力量发展极不平衡,国力只有美国的40%。而今天的中国国力已是美国74%以上,中美两国产业的深度融合让美国的脱鈎变得十分痛苦,这是特朗普遏华战略无法成功的根本原因。

  拜登政府如果不改变对华的认知与判断,只是在打法上调整,大概率也会走一条失败的道路。四国峰会固然值得中国警惕,但更需警惕的是美国自身,追求不切实际的遏华战略,只能让美国在错误的道路上陷得越深,离重返世界领导中心的地位越远。基辛格曾经说过,意愿加实力同等重要。而如今美国仅有遏华的强烈意愿,但实力不济的战略缺陷,盟友们心知肚明,只有21世纪的傻瓜才会主动放弃14亿人口的大市场。所以,韩国、英国在对华定位上与美国存在温差,也就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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