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非大名鼎鼎,都知道他是个著名作家,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的《迷舟》《褐色鸟群》等作品如“迷”一般,迷倒了众多读者和研究者。二○一五年格非凭借“江南三部曲”(《人面桃花》《山河入梦》《春尽江南》)获得第九届茅盾文学奖,奠定了他在当代文学中的“经典”地位。
除了是著名作家,格非还有一个身份是清华大学的教授。作家和教授集于一身曾经是个很普遍的现象,后来这一现象有所中断,然而格非却是中断时期的先行者。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本名刘勇的格非就在大学讲授文学写作课程并写过一本《小说艺术面面观》,以学者身份谈小说艺术。在这本书中,他从“小说与现实”、“作者与读者”、“故事”、“结构”、“语言”和“小说的未来”六个方面,谈了他对小说艺术的理解。
对于小说与现实的关系,格非阐述了何为“现实”:在不同的时代和不同的作家那里,所谓的“现实”是不一样的,在“现实”和“存在”之间,格非似乎更看重“存在”——一种可能的“现实”。小说作者在写作时是为“自己”写还是为“读者”写?这就牵涉到如何叙事了,在格非看来,只要不把“作者未经改造的爱与恨在作品中公然露面”,就是好的叙事方式。至于“故事”、“结构”和“语言”,格非虽然也介绍了常见的中西小说“故事”形态,但他显然更欣赏“拆解”和“重组”的“故事”,更佩服能把握好速度和节奏的“故事”;说到小说中的“结构”,格非在历数了经典的“拱门式结构”、“对称性结构”之后,无疑他对“结构”的不对称性、複调甚至是“反结构”表示出了更大的兴趣;对于在小说中至关重要的“语言”,格非一再强调“文学语言是对日常用语的‘反常化’”──正是这种对“反常化”的不断追求,“构成了文学语言本身不断发展变化的轨迹”。
对照刘勇教授的这种“理论倾向”,作家格非的小说“迷”底是不是已经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