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年九月,复旦大学中文系陈思和教授荣休。陈老师一九七八年起在复旦中文系就读,他的同班同学包括《伤痕》作者卢新华和传记作家李辉。毕业后他留在母校从教四十二年,桃李满天下。虽然著作等身,他在荣休会上发言却称“学生是我最好的作品”。
我曾师从陈老师读硕士,但一年后就出国了,可能不算名正言顺的陈门弟子,但他的谆谆教诲让我终身受益。和陈老师初识是在复旦写学士论文时请他担任导师。现在想来是因为当时年届不惑的陈老师在中国现当代文学、比较文学领域的学术水平早已名声在外,连我这个本科生都如雷贯耳,故而胆大包天,向他求教。他当时担任系主任,其他工作也很忙,但对我论文的每一章、每一稿都会仔细阅读,提出意见。多少次都是趁他午饭时去看住复旦教工宿舍的贾植芳先生,见缝插针开个会。
陈老师多年来一直强调一句话:“要多读作品”。这话听来浅显,却是学者安身立命之本。我越来越体会到文本细读是研究者最基本、最靠得住的功夫。如果不能坐稳冷板櫈,下足笨功夫,其他都是水中月,镜中花。陈老师的研究、教学成果斐然,提出了知识分子的“岗位”、“重写文学史”等诸多重要理念,除了因为他对巴金代表的知识分子精神执著探索、深邃思考,也得益于他对文本的掌握,无论是作品、理论、还是其他文字。
陈老师言传身教,薪火相传,不但将学术传统而且把巴金、贾植芳代表的人文精神传诸后人。相信他的荣休也是“退而不休”,未来定会笔耕不辍,创造更多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