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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园/《荒原》的月份\蓬山

2025-04-30 05:02:17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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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结束,五月将至。每到这个季节,艾略特的那几句诗,总会像桃红柳绿、候鸟回归一般,自然地翻腾出来。尤其是那句,“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从死地上/滋生出紫丁香,将记忆和欲望/混合在一起,用春雨/将迟钝的根搅动”,这几年来俨然成了某些人的“文学口红”,不加节制地涂抹。

  同一句诗,不同的人会从中咀嚼出不同滋味。文学鉴赏力固有高低之判,但这种鉴赏却又是主观的,能洞彻批判反思奥义的恐怕是少数,有人混沌虚无,有人消愁伤怀,有人颓废沦丧,诗本就是流动的,幻化无形的嘛。

  其实,《荒原》远不止“四月”。整部诗集颇像一本“文学日历”,对不同月份,赋予不同意象──“堕落的五月,有山茱萸和栗子、开花的南欧紫荆/给人在悄声低语中食用、瓜分/和啜饮”;“声音回来了,像八月里一个午后/一把破小提琴不肯停歇地走调演奏”;“索具不牢固,船帆腐烂/在一个六月与另一个九月之间”“十月的夜降临,像往常一样回返/只是有一丝局促不安的感觉/我爬上楼梯,扭动门柄/觉得仿佛是手脚并用爬上来的一般”;“后半个十一月在怎样应对/春天的骚动喧扰”;“在十二月一个下午的雾和烟里/你让场景自行布置”……

  这些月份,如一串旧纽扣,被艾略特随意缝在时间的鹑衣上。笔者不敏,对其中的隐喻和预言,不能全懂,但一旦读完,竟觉得这些意象,就跟刻在石碑上的诗国法典一样,不可改易一字。极速变化的洪流当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有无所适从之时,有被放逐被离弃之感。《荒原》那些“月份”,或锋利或钝感,或静默或暗哑,让读者从一种屈原式的蓬首跣足、披头散发中,得到情绪共鸣与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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