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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华作家张贵兴:提灯笼的寻路人

2020-11-02 04:23:17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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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张贵兴(右)云端参加颁奖礼\主办方供图

  【大公报讯】记者刘毅报道:日前,马来西亚华文文学作家张贵兴以小说《野猪渡河》夺得第八届“红楼梦奖”首奖。受到疫情影响,活动主办方香港浸会大学(浸大)日前在云端举行第8届“红楼梦奖”颁奖礼,张贵兴则身在台湾於线上开讲“南国幻境──我在婆罗洲的文学初恋”,从他的成长经历谈到残酷战争和善恶人性。

  张贵兴祖籍广东龙川,1956年生於婆罗洲砂拉越,后在台湾攻读大学并移居当地。其作品多以故乡婆罗洲热带雨林为场景,书写南洋华人社群的生存困境、爱欲情仇和斑斑血泪。“小说虽来自父亲的二战故事,可以是说我是以父子二人的记忆为创作基础。主要描写日军佔领砂拉越的4年时间,本土传统和外来元素的衝击──东洋、西洋、南洋之间的文化衝突和对峙。并非战争小说,但其中所揭露的残酷也只是真实情况的十分之一二,更多的真相被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张贵兴表示。

  身为作家的态度和良心

  讲座当日,他用了大部分时间向读者讲述他所了解勇於书写真实历史的一众作家:“一个国家总有不好的伤疤,但相比较勇於面对历史的英国和德国,日本却採取了闪躲态度,他们形容日本侵华为中日战争,这绝对是错误的。但部分日本作家的作品,如森村诚一《恶魔的饱食》,揭露了日本731部队实行的细菌战;在石川达三作品《活着的士兵》中,讲述了一个连蚂蚁都不忍杀害的人,如何在南京大屠杀中沦为了杀人机器;村上春树《刺杀骑士团长》也承认了南京大屠杀事实,这些都是身为一个作家的基本态度和良心。”

  这或许也是张贵兴在退休后,依然坚持创作,并写出《野猪渡河》的创作动力,侵略战争存在过的地方,人性被操控、人类被伤疤牵着走,“战争已经过去,为何今日依然需要再次讨论?面对这种带给别人的伤痛,日本选择了闪躲,而我写作的目的,能够在当真相被刻意掩埋之时,做一个提着灯笼的寻路人,为未来带来更多光明。”

  虽是身体力行揭示侵略者残酷一面,但他却多以少不更事的孩童作为切入视角,“因受了马克吐温等人的影响,我更倾向於以孩子眼光,观察成人世界的虚伪。”除此之外,在《野猪渡河》中,张贵兴不吝笔墨写了多个複杂的角色和形式各样的动物,虽为虚构,但多有其真实原型。

  以孩子的眼光观察世界

  至於为何多次出现没有手的军人、无头的大公鸡等形象,他解释道:“写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太多,一个作家通过作品说话,所以出版后,我不喜欢评论太多,而更愿意留待读者去思考。”

  如今,新冠肺炎疫情令不少活动要改在网上进行,在这个网络活动需要超强科技手段支援的时代,张贵兴坦言不能来香港参加颁奖礼实属遗憾,“但我人生很多第一次都与香港有关,如第一次见到台湾、第一次逛大规模书店等……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1970年代,我逛过的那间书店名为‘文艺书屋’,它位於九龙汉口道4号的巷子裏,今天应不存在了吧。”

  从一名爱看莎士比亚的文艺青年,到书写残酷战争故事,张贵兴一直关注,并推动其小说情节发展的是,命运的因缘际会、无常的黑白人生,以及那些随时代巨浪翻滚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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