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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巨亏、体育退市,王健林梦碎文化集团|万达转型记③

2022-01-04 17:44:06大公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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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百年老店是许多优秀企业追求的梦想。一家企业的繁荣发展,和经营模式选择、管理体系构建和资本运营息息相关。
 
  从福利分房时代进入到商品房时代,房地产业的发展可谓一路高歌,行业的财富魔方就此打开。
 
  这期间历经数不清的政策调控,而在这场大潮中弄潮的房企们也是历经浮沉。万达集团就是其中的老牌房企之一。
 
  历经沧海桑田的变革之路,纵观目前万达集团的官方简介,公司已经发展成为以现代服务业为主的大型企业集团,旗下包括商管集团、文化集团、投资集团。
 
  时光荏苒,历经近5年,万达的转型之路是否有了实质性进展?即将在港交所踏上新征程,万达商管的新故事能否被资本市场认可?未来要驶向何方?大公房产深度观察。
 

 
  商界大佬似乎总爱打赌。
 
  2013年,万达斥资300亿在青岛打造了一个"东方影都"影视产业园,彼时的开业仪式上,妮可·基德曼、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章子怡、梁朝伟等海内外巨星悉数亮相红毯。
 
  那一年,《人在囧途之泰囧》横扫国内电影市场,华谊兄弟因《一九四二》票房低于预期导致股价暴跌甚至遭停牌,万达迎来继地产商管掘金后,影视产业上的高光时刻。
 
  在这场大牌云集的名流盛宴上,王健林曾放言:到2020年,万达文化集团收入要做到800亿,进入到世界文化企业前十名,成为世界一流的文化企业。
 
  只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8年时间过去,随着万达文旅被甩卖,万达电影实施重组计划,万达体育上市不到一年半就告别资本市场,万达宝贝王剥离早教业务并关停大部分门店,多年前的那场豪情壮语,最终还是随着AMC院线投资失败一起梦碎好莱坞。
 
  业绩仍未回暖,拿什么拯救电影集团?
 
  电影集团曾承载着王健林对整个文化产业最初的期望。
 
  作为以票房收入为主要营收的业务线,在先后收购了美国第二大院线AMC、澳洲第二大院线Hoyts、欧洲第一大院线欧典,以及美国传奇影业、美国电影制作公司DCP等海外巨头后,万达电影很快增长为万达文化集团的收入支柱。数据显示,2018年万达文化集团收入692.4亿元,其中影视业务收入580.6亿元,占总收入比例83.85%。
 
  在王健林原本的计划里,电影曾是其剑指全球的文化利器。
 
  然而人愿抵不住天命,疫情带来的打击是致命的。
 
  在国内外院线最惨淡的2020年,万达电影的营业总收入仅为62.95亿元,同比下降59.2%;净利润亏损69.41亿元,同比下降52.4%;归母净利润亏损66.69亿元。
 
  来到2021年,前三季度,万达电影实现营业收入92.71亿元,同比增长188.5%;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2.91亿元,同比增长114.42%。
 
  乍一看,2021年前三季度万达电影的业绩表现还不错,营收和净利润双双翻倍,然而跟2021年中期6.39亿元的归母净利润相对比,会发现前三季度万达电影的归母净利润实际不升反降,亏损达3.48亿元,降幅超过50%。
 
  关于三季度的业绩亏损,万达电影曾在报告中作出过解释:一、7月以来,江苏、河南、福建、黑龙江等多地先后发生聚集性疫情,公司国内下属影院最多时近200家暂停营业。二、受疫情影响,第三季度全国大盘票房仅66.5亿元(不含服务费),较2019年同期下降57.3%,观影人次2亿,较2019年同期下降58.5%。
 
  疫情带来的影响的确不可忽视,但实际上,万达电影经营上的乏力由来已久。
 
  从2017年到2019年,万达电影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32.29亿元、140.88亿元、154.35亿元,虽然收入数据看起来在上涨,但同比增速却呈现大幅度下滑,分别为18.02%、6.49%、-5.23%。
 
  与此同时,万达电影的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净利润分别为15.16亿元、12.95亿、-47.29亿元,分别同比增长10.92%、-14.58%、-324.87%,也是陡坡式下降。
 
  2018年底,万达电影并购万达影视。按当时的对赌协议,万达影视2018-2021年每年的净利润应分别不低于7.63亿、8.88亿、10.69亿、12.74亿。然而,除了2018年以外,万达影视在2019年和2020年均未能完成业绩承诺。
 
  而在三季度报告中,万达电影表示,预计2021年也无法完成业绩承诺。
 
  另一方面,伴随着业绩增速放缓的步伐,万达电影的债务更是日渐高筑。2020年底,万达电影的负债在25家上市影视公司中高居首位,累计达到高达131.94亿元,资产负债率高至56.2%。到了2021年,截至9月30日,万达电影的负债已累计达到198.6亿元,资产负债率高达67.82%。
 
  与此同时,该公司的全部流动资产仅有93.78亿元,这或将对万达电影的资金造成挤兑压力。
 
  唐探IP跌落神坛,前路未明的万达电影
 
  众所周知,在万达电影的发展历程中,"唐探"系列占有不可磨灭的地位。而万达电影今年业绩的整体翻身,很大程度上也是得益于年初上映的《唐人街探案3》。
 
  数据显示,2020年,万达电影录得营收62.95亿元人民币,同比减少59.21%;归母净亏损66.69亿元,亏损同比扩大41.03%。到了今年一季度,万达电影实现扭亏为盈,实现营收约41.21亿元,同比增长228.44%;净利润约5.24亿元,同比增长187.38%。
 
  自2015年12月《唐人街探案》第一次公映以来,"唐探IP"已经为万达电影带来了不可估量的的票房收入。然而即使《唐探3》在今年为万达电影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但作为万达电影的代表作之一,其一路下滑的口碑无疑也会为公司后续的电影制作带来一定隐患,更不用说这部电影的大爆实际上很大程度来源于万达在排片上的助力。
 
  猫眼电影的数据显示,今年2月12日(大年初一)《唐探3》排片18.7万场,排片占比37.5%;排名第二的为《你好,李焕英》,排片9.98万场,排片占比20%。2月13日(大年初二)《唐探3》排片20.9万场,排片占比45.2%;《你好,李焕英》排片9.5万场,排片占比20.6%。2月14日(大年初三)《唐探3》排片19.5万场,排片占比42.3%;《你好,李焕英》排片12.21万场,排片占比26.5%。
 
  但即便如此,《你好,李焕英》的票房也在后期强势反超《唐探3》。可以说,如果不是靠着《唐探》前两部积累的人气和排片上的先天优势,《唐探3》的票房数据只会被《你好,李焕英》摁在地上"摩擦"。自然,万达电影的"脱水"业绩也会更加难看。
 
  去年9月,万达电影董事王会武曾表示:"《唐人街探案》系列作为万达影视的核心IP,未来将继续系列化并持续扩展IP的外延,包括系列网剧、衍生品、游戏等,最大限度地发挥唐探系列IP价值。"
 
  很难想象,一个口碑崩塌的IP,真的还能支撑起万达电影的未来吗?
 
  2005年王健林进入影视行业时曾说:"电影是我的梦。"如今面对现实,不知王健林可否会给自己点一首《梦醒时分》。
 
  目前来看,疫情对电影行业带来的影响是长期性的,短期内,国内电影市场很难再回到从前高速发展的状态。当市场由增量转向存量,未来几年就是影视行业进行新一轮洗牌与更新换代的时刻。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抢占热档期和押宝爆款片以外,如何在内容上作出新的改变才是电影公司未来要考虑的问题。
 
  今年6月,万达文化集团总裁、万达影视集团总裁曾茂军谈到对电影投资的思考,他表示,万达电影未来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内容的多元化,第二是投资体量的多元化。"我们会减少对单一内容的依赖,变成内容驱动的公司"。
 
  同时曾茂军认为,2015年~2016年,资本大力追逐电影,推高演员成本,出现了大量粗制滥造的内容,但现在资本泡沫已经破灭。"明年是电影市场的大年,因为过去两年全球电影的沉淀会在明年爆发。"
 
  对于未完成对赌业绩的万达电影来说,一切都在被重新审视。
 
  市值缩水过半退市,万达体育难言未来
 
  除了电影集团,体育和宝贝王也是万达文化版图中重要的两大核心业务,尤其是体育。
 
  王健林对足球的喜爱人尽皆知。
 
  尽管20多年前的一场黑哨令万达一度退出中国足坛,但老王还是"口嫌体正直",在2015年12月成立了体育集团,入主大连足球。
 
  作为承载着万达"足球梦"的平台,彼时王健林又一次立下豪言壮语:"万达体育的目标是成为全球第一个体育产业收入突破百亿美元的企业。"
 
  当时王健林还定下了一个"小目标":2020年实现净利润至少要做到十位数,或者几个十位数,还要在资本市场上市。
 
  最初,万达体育确实在按着王健林的完美设想顺利地走。一路"买买买"后,2019年7月,万达体育成功赴美上市。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上市后的万达体育好像有点"跑偏了"。
 
  根据当时上市的招股书,万达体育的发行定价为8美元,与原计划的12-15美元相比已经缩水不少。但是上市当日,万达体育开盘依然跌破了发行价,仅有6美元,此后股价更是一路走低,从最高点暴跌近60%,市值蒸发了约3.8亿美元。
 
  来到2020年,万达体育的股价最高也才4.5美元,而最低曾达到1.36美元,较上市价巨跌77.33%。
 
  经历553天的低迷股价后,今年1月29日,万达体育正式从纳斯达克退市。当天万达体育收盘报2.5美元,估值3.45亿美元,相比上市时7.94亿美元的市值,已经缩水过半。
 
  最初上市时,王健林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上市募集资金来减轻集团债务压力。结果资本市场给了他沉痛一击,梦想可以有,但不一定会实现。
 
  招股书显示,从2017年到2019年,万达体育的负债分别达到18.82亿欧元、18.92亿欧元、15.68亿欧元。前两年资产负债率均高于100%,2019年即使降到87.3%,也仍处于行业内高位。而2020年,不仅当初定下的十位数净利润没实现,截至9月30日公司,累计负债总额就已达到4.095亿欧元,资产负债率83.08%。
 
  艰难撑过一年多后,负债累累的万达体育终是忍痛告别美股。
 
  有分析认为,中国这个全球最大的体育市场仍处于上升期,加之万达旗下盈方体育在足球项目的营销能力顶流水平,万达体育今后仍然可以享受巨大的市场红利,并且不排除未来万达体育在香港或A股上市的可能。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目前疫情仍在反复,海内外赛事能不能恢复到过去的水平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且在这之前,万达体育自身的债务问题也是一个亟需解决的难题,如果不能让资本市场对其恢复信心,回归港股或者A股的事恐怕也只能是个空谈。
 
  当前,万达体育的资产仅剩下盈方体育传媒集团、永达天恒体育传媒以及万达体育中国。其中,盈方体育是全球第二大体育市场营销公司以及全球最大的体育媒体制作与转播公司之一,拥有2022年世界杯独家转播售卖权和冬奥会核心代理权,不过在体育赛事恢复之前,这些赛事还不能给万达带来实质性盈利。
 
  与此同时,万达体育和国际足联世界杯以及其他国际足联赛事的亚洲媒体销售和转播权也将于2022年底到期。一旦丢失这些核心代理合同,万达体育的收入和影响力将被大幅削弱。
 
  剥离早教业务,宝贝王重新站上赛道
 
  对于文化产业,王健林曾说过一句话:"绝大多数行业都有天花板,唯独文化产业是没有天花板的行业。"而在万达的文化产业中,王健林曾公开表示:"我相信,宝贝王有可能超过万达电影,成为万达集团又一个新的核心企业。"
 
  从前面的故事可以得知,老王"许下的愿望",大多都只是期盼,所以宝贝王的命运,自然也不如想象中那般顺利。
 
  2014年8月,万达成立宝贝王品牌,当时该品牌旗下共有三大业务板块:乐园、早教和IP,分别对应的是万达宝贝王乐园、万达宝贝王早教和儿童文化发展公司。
 
  2017年,即便经历风波,万达仍对宝贝王寄予厚望,甚至在年会上多次提及宝贝王:希望到2020年开业800家,成为中国最大的连锁儿童娱乐公司。彼时王健林认为,集团估值和成长性好,做大后没有竞争对手。可以说,当时万达对宝贝王的期望,甚至要超过万达电影。
 
  根据官网数据,截至2020年,宝贝王已开业乐园290家。虽然已完成200家的保守目标,但仍和王健林心中的目标差距过大。
 
  然而就在宝贝王卯足劲扩张之际,未等王健林心愿实现,彼时已处于悬崖边缘的万达集团,就为了自救先是选择质押了宝贝王100%的股权,后是变卖了宝贝王的早教业务,中间还裁了不少宝贝王乐园的员工。
 
  如今,宝贝王集团下仅留下宝贝王乐园、IP及线上教育三大业务板块。不过实际产生现金流的业务,还是只有开在万达广场中的宝贝王乐园。疫情之下,宝贝王乐园未来的发展,估计也需要过一个难关。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8月份,沉寂许久的万达宝贝王曾在官微上发布招聘公告,计划招聘全国各个区域的发展总监、乐园门店店长。
 
  11月16日,万达宝贝王又在万达集团官微头条位置发布"归航计划",针对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老员工大量招人。招聘公告显示,这次万达宝贝王拟招聘岗位多达10个,包括店长、运营经理、成长老师等等,门店城市覆盖全国绝大多数省份。
 
  目前来看,虽然经历了一系列资产变卖、人员调整的风波,但王健林似乎并没有放弃宝贝王。
 
  有业内人士表示,"双减"政策之下,万达出售早教业务在另一方面也阴差阳错地让其逃过一劫。而今教培行业虽然式微,但不涉及教培的早教、托管等领域也迎来了新的发展空间,并提供了可能的人才支持。
 
  不过亲子消费市场虽然潜力巨大,但想吃到蛋糕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王健林从前曾表示:"机会是闯出来的",这会是万达文化集团的另一个增长点吗?
责任编辑:李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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