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昔日的州桥沉淀了多少往事?带着无限遐想,记者近日探访河南开封州桥及汴河遗址,沿着古人走过的足迹,踏上古桥石道,历史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湿润的空气中,在雕镌海马瑞兽、飞鹤、祥云的石壁前,千年前的运河之上,舳舻相接、朝暮不绝,船工号子此起彼伏,河上、码头熙熙攘攘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仿佛看到州桥之上温婉清丽的李师师,折柳送别乘舟远去的周邦彦;也仿佛听见踌躇满志的王安石,在向人们讲述改革变法富国强兵;又似乎看到范成大在倾诉亡国之恨、忧国之思。
“州桥是跨越汴河的一座重要桥梁,始建于唐建中年间,因当时开封名为汴州,故名州桥。五代、北宋时期,州桥位于天街与汴河交汇处,又名天汉桥、天津桥。站在桥上,南望朱雀门,北望宣德楼,中间是天街,处于全城的正中心,其建筑也最为华丽气派,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重要性,自然成为文人墨客青睐的对象。”开封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博士霍蕾细致地讲解。
据《东京梦华录》记载,州桥“其柱皆青石为之,石梁石笋楯栏,近桥两岸,皆石壁雕镌海马水兽飞云之状。桥下密排石柱,盖车驾御路也。州桥之北岸御路,东西两阙,楼观对耸”。
千百年来,州桥沉淀了数不尽的故事。
民间传说,李师师是北宋末年的歌姬,深受宋徽宗喜爱,也得到著名词人周邦彦的倾心。“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这首周邦彦创作的《兰陵王·柳》中的“隋堤”,便是唐代的隋唐大运河,北宋时的汴河。州桥两侧的汴河两岸,柳树成荫,此时周邦彦已倦游汴京,却还留恋着那里的故人,恋恋不舍地乘船离去。
“千里河烟直,青槐夹岸长……草市迎江货,津桥税海商。”唐代诗人王建创作的《汴路即事》中的“津桥”,即为州桥。州桥位于当时汴州城的中心,汴河两岸商业贸易十分繁荣。
宋代诗人梅尧臣骑马走过州桥,惆怅难解:“堤上残风雪,桥边盛酒楼。据鞍衰意尽,倚槛艳歌留”,漫漫风雪之中,州桥繁华热闹,歌声入耳。
王安石漫步州桥,心事浩茫:“州桥踏月想山椒,回首哀湍未觉遥。今夜重闻旧呜咽,却看山月话州桥。”回忆自己从前在汴梁为官的日子,难忘州桥。
“父老年年等驾回”,在桥旁街边,父老年年驻足,盼望王师归来。汴京在钦宗靖康元年被金兵所攻破,直到范成大创作这首诗,已沦陷了40余年,而民众对故国的热爱并未改变。
河南日报记者 龚砚庆 史长来 河南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马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