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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烟雨\做客联合国\白头翁

2019-10-16 04:23:54大公报 作者:白头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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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位于纽约的联合国大楼外景\资料图片

  中国有句老话:侯门深似海。联合国是国际间最大的、最有权威的“衙门”,但却能“一眼望穿”,“侯门”不深,站在联合国西大门的一号大道上,举目东望,能看见茵茵草坪尽处便是联合国东边的东河自南向北,滚滚而去,联合国原是个可爱的透明体。联合国是世界上唯一一块“国际领土”,地球那么大,世界又这么小,脚下有世界,这就是联合国。

  联合国最亮、最直观、最让人铭记的是那幢联合国大楼,巍巍乎!壮哉乎!高一百五十四米,三十九层,耸立在曼哈顿岛的西畔。但它却有不少“诨名”,看的人多了,信仰不同,生活不同,文化又截然不同,起的名字也就稀奇古怪,有人竟然称它是“鸟粪”,称它“玻璃块”、“水泥桩”。中国人不那么看,中国人把它看成是一块经过精雕细琢的玉,玉在中国代表着和谐、美满、幸福、如意,玉文化博大精深。只有中国人才能看出来,当一轮朝阳从曼哈顿岛后缓缓升起的时候,朝霞沐浴着整个联合国大楼,此时此刻的联合国大楼,光彩熠熠,像一块刚刚擦拂过的岫玉;当太阳渐渐升高,笼罩整个联合国大楼时,它就变成一块闪闪发光的昆仑玉;而当太阳光稍稍偏西时,那时那刻的联合国大楼竟然是一块翠绿翠绿的翡翠。联合国得天独厚,天资独秀。

  让联合国大楼出彩的还有楼前那道秀美绝世的弧线形国旗杆,一百九十五面世界各国的国旗,在联合国大楼前迎风招展,猎猎有声。这是全世界唯一的一道国旗风景线,虽然联合国的分支机构、派出机构不少,但绝无一字排开,一展到底的国旗线。壮观、美丽、独特、诱人,岂有他哉?其间最高最大的一面旗帜就是联合国旗,那是一面设计得多么奇妙,多么内涵,多么独特的旗帜;是一幅从北极往下看的世界地图,两旁有两枝充满抽象美的橄榄枝在守护着,天蓝海蓝的旗底,白色、银白色的图案。它不同于所有的国旗,它是国际的旗,联合国的旗。

  这其中也有一个小秘密,当一眼望去,如果一百九十五根旗杆上一面国旗都没有,一根根银白色的旗杆像守卫联合国大楼的卫士,也雄壮,也威武,那昨天的纽约,昨夜的曼哈顿肯定下了一场大雨,被降下的国旗都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执勤室中,等待天开日出时再重新飘扬在联合国大楼前。

  雨后的联合国大楼像面镜子,也像幅巨画。它的玻璃屏面上波光粼粼,反映着纽约一号大道以西的高楼大厦,有时又专“画”出那些摩天大厦下的小街便道,时而清晰可见疾驰而过的车辆,时而又模糊朦胧得像高更、莫奈的印象派巨画,时而又变成一幅美丽的中国传统的水彩画,争奇斗艳,足够行人驻足欣赏良久的。但这幢充满诗情画意的三十九层大楼并非联合国的全部,那仅仅是联合国的秘书处。在东厢有一弯月形的浅咖啡色的建筑,那才是联合国的核心,联合国的会议中心。

  联合国工作人员带我们直上三楼,在大会议厅外,有一道长长的廊厅,摆置着许多宣传布置。迎面有八位联合国秘书长以各种表情在迎接你,让人诚惶诚恐。这八位秘书长的半身像依次高挂,其中有五位已驾鹤西行。我曾近距离见到过第八任秘书长潘基文,他说话平声低调,细语柔腔,长得小目平脸,但能看出有一种韩国人的执着和智慧,我认为潘基文是属于那种极冷静,极认真的人,不知他是什么星座?

  和潘基文秘书长合影后前行。

  一幅在“远离战争”布景下的照片让我心惊肉跳,真是惨不忍睹。一群天真帅气的孩子,挤在一块甜笑、憨笑,天真、稚气,但往下看,十来个孩子,只有六条腿,他们是被埋在地下的地雷夺去了腿!幸运的是保住了性命,悲惨的是失去了两腿或一条腿。他们都在等待着联合国的假肢。紧跟着展柜里排放着一排又一排,一颗又一颗,各种各样的地雷,它们到底有多少种?到底有多少样?到底有多少颗?罪恶的魔鬼!但它们都是人制造的,都是人埋设的。在一旁有块电子版上的数字在不停地跳跃,我看不明白,后经说明方知,那是全世界的军事开支在每时每刻地增加、变化,每时每刻都有更多的武器被生产出来,金钱用于制造战争,用于制造死亡。而那张硕大的照片内几乎是挤不下的黑孩子,一张脸紧挤着另一张脸,一张张脸都几乎变成了骷髅,只剩两只大眼睛在向外界乞求、渴望,他们可能不会撑过三天。而联合国的救命粮要运到,至少要三个星期。最让我心惊胆战的是一尊石雕像,一位披肩长发的女人怀抱着一只弱小的绵羊,细看那位抱羊女,似乎不像是日本人,甚至不太像亚洲人,这尊女抱羊像可能出自一个宗教故事,她立在日本长崎一座古庙前,当年投在长崎的那颗原子弹爆炸时,她因为冲击波的力量面向下倒伏在地上,而她的后背却裸露在原子弹爆炸的冲击波中,谁能想到那么坚硬的花岗岩石竟然被原子弹爆炸后形成的冲击波像面团似的刮出一道又一道,一条紧挨一条的深深的石沟,让人毛骨悚然,浑身震撼。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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