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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的维吉尔/米 哈

2018-08-16 03:17:17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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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越来越多学生问这样的一条问题:为什麼我们要学习文学呢?问的学生不单有来自如社会科学、物理或中医等外系生,还有文学院本科生。发问,是好事,诚实的发问都反映实实在在的现象。在一个功利社会,每做一件事都要问其目的、价值,而且要以目标为本来完成。那麼,读文学,又为了什麼呢?

  读文学,其中一个目的,是为了找到你的维吉尔。谁是维吉尔(Virgil)?维吉尔是古罗马诗人,以《牧歌集》、《农事诗》,以及史诗《埃涅阿斯纪》显扬於世人,而我必须承认,这三部经典,我都没有读过,我认识维吉尔,始於他的“粉丝”但丁笔下。

  但丁崇拜维吉尔,於是将维吉尔写入他的《神曲》之中,成为了他的保护者与嚮导。维吉尔带着但丁从黑暗森林,穿越九层地狱,见过历史上的伟人、受爱慾苦缠的恋人、贪食者、暴戾者、杀人犯、骗子,等等,并在第九层地狱的中心,遇上了永恒冰湖中的魔鬼。在维吉尔的带领下,但丁又到了炼狱,穿过九个同心圆中的路,看尽形形色色的劳役。

  为什麼要读文学?因人而异,可以有千万种答案,但我遇见文学,就像但丁遇到维吉尔,在其带领之下,我看到世间的喜怒哀乐、善恶美醜。文学,是人类经验的总历史,它不为胜利者服务,更透达失败者的心路。文学,也是个人与文化的成长史。一幕又一幕的离离合合,一次又一次的辩证,透过文学,我们理解别人,也认识自我。

  你以为维吉尔只会带领你看尽人世间的苦难罪恶吗?在天堂的入口处,维吉尔与但丁道别,并且让但丁的理想情人波提纳里(Beatrice Portinari)接力,继续带领但丁,穿越幸福天堂的旅程。维吉尔带领我们认识了黑暗,也认识了自己。从认识自我心底的恶起步,我们找回了自我理想的对象,它可能是一个人、一种价值,甚或是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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