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奥运会正如火如荼进行,关于开幕式表演的讨论仍不绝于耳。上周末日本导演北野武接受东京广播公司(TBS)采访时,讽刺东奥开幕式让他昏昏欲睡,不留情面地吐槽道:“到底花了多少税金,给外国人展示这种东西。希望他们把钱还给我。”“丢脸死了,我以后都不敢出国了。”
今次奥运会开幕式表演的焦点,落在当前被称为日本新三大舞蹈流派之一的“日本舞踏”上。无论是由日本艺术家森山未来领舞的、为新冠肺炎疫情去世者致哀的“追悼之舞”,还是表现大自然万物的“怪兽”作品,都以灰暗的色调、畸形的形态,为观众呈现出一场带着阴森、诡异氛围的表演。喜欢的人大呼这是一场充满物哀之美的艺术,不喜欢的人则认为这种消极的、沮丧的艺术形式与积极昂扬的奥运会格格不入,不合时宜。
“日本舞踏”承袭了德国表现主义舞蹈风格以及后现代主义艺术的反思精神,在《日本舞蹈辞典》中被定义为“一种被昏暗意识包围起来的身体动作”,是从形式到内在都“丧”到极致的艺术风格,其在当前的大受欢迎可视为当今日本物哀美、丧文化的一种延伸,在虚无缥缈中,反思自身,感受一种静谧通灵之美。
而北野武何许人也?生于昭和时代的他,无论是其作品,还是自身的个性,都充满浓浓的“昭和男儿”的气质和对那个年代的怀念。比如其自导自演的、颇负盛名的电影《花火》,集兇暴、惹笑与温情于一身,又或者是《菊次郎的夏天》,在明亮、热闹、嬉笑中包裹幽深的情绪。昭和精神中对于阳刚、热血、自强不息的强调,与物哀文化大相径庭,因此北野武的不满从其成长背景来看确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