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网

大公报电子版
首页 > 艺文 > 文学 > 正文

艺术赏析/“演艺”呈献两剧凝聚师生心力/佛 琳

2019-05-25 08:06:25大公报
字号
放大
标准
分享

  图:《记忆之书1.0》是演员共同编作的成果

  本年度香港演艺学院庆祝三十五周年,

  单看戏剧学院(学院)的变化已经不少。

  临近学期尾声,学院在一周内推出两个製作,

  不单让大部分应届毕业生得到最终实践机会,

  更展示了自潘惠森出任院长之后,

  学院的教学和训练方针明显转变。

  《记》剧发掘深层思维

  在正式开演之前,导师兼导演司徒慧焯从侧台出场,直接面向观众介绍演出的特性。除了简介演出的独特形式,司徒慧焯更预告学院未来新设的训练学科。我历年来观看学院演出的印象当中,这种开场方式几近前所未见。这并不表示学院担心观众看不明白演出内容,而是学院有意识地减轻演出的“纯粹表演”成分,从而将演出回归至一种总结实习的状态,让观众清楚理解学生的学习目的和得益。

  从场刊资料所示,《记忆之书1.0》在导师领导之下,参照了英国合拍剧团於一九九九年首演的《Mnemonic》作为形式框架,然后再由学院的师生共同编作(devised)成为《记》剧的故事内容。按我记忆,学院对上一次由学生参与编作的公开演出,可能是二○一○年邓树荣出任院长和导演的《魔方变奏》。该剧的上半场是一九八五年中国青年艺术剧院演出的《魔方》其中五节;下半场则由学生以编作形式而成的“变奏”片段。学生先从自我对衣、食的喜好,再发展至犹如个人showcase的天才表演,当中触及年轻人的理想和对未来发展的憧憬及忧虑。相比而言,《记》剧的故事结构更为完整和清晰。男主角在女友不辞而别之后,决意找寻分手真相。全剧另一条主线是关於人类祖先在长白山埋藏的秘密。两条脉络交错并行,带出全剧三个关键词:寻找、迷失、赤裸。

  寻找是大部分戏剧的具体行动。《记》的男主角追寻女友踪影;女友则从香港至内地不同省市追寻父亲下落,过程中遇到不同人物和事情,开阔和衝击着剧中人的眼界。年轻人追溯本身的根源而感到迷失和困惑,继而将忧虑投射到梦境和想像当中。怎样面对自己和将来?心理上出现的是一种赤裸的剖白。

  除了戏剧学院,舞台及製作艺术学院对《记》剧亦投入了很大支援。影像、灯光、音响和服饰都有独特设计。然而,《记》剧最重要的效果不在於学生演员的个人演技和群体合作,而是学生在创作过程中如何发掘和面对自我的深层思维。现在看来,学院导师的心力并没有白费。

  《我》剧注重形体演出

  二○○七年,香港话剧团以潘惠森编剧,毛俊辉与潘氏联合导演的《我自在江湖》作为第六届华文戏剧节的闭幕演出。潘氏藉儿女情侧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困窘,剧本既有武侠剧元素,亦有荒诞剧意味:具有张无忌影子而周旋於三段感情的男主角林南风;不择手段向上爬的朱元璋从市井而登龙座;深情而早逝的扶桑倩女幽魂游离不捨人间。剧本的主线是男主角意欲退隐江湖,但却无奈地纠缠於三个红颜知己之间,欲断难断,进退两难。剧本对於人生的无奈和命运的播弄,可堪玩味。

  今次学院於实验剧场的演出则由导师黄龙斌担任导演。黄氏对於形体剧场的追求和实验,不论在学院製作抑或其他专业剧团的演出,都有很好的发挥。《我》的剧本已具备东方武侠元素,如今导演再赋予强烈的戏曲色彩,令学生的形体身段能有出色表现,群策群力并展现团队合作精神。

  一如黄氏以往的导演风格,实验剧场内只有一个简约装置作为场景。恍如摇摇板而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的布景,让演员可从各方位穿梭跌扑,跳跃翻腾。再加上台板上铺满恍似树叶的碎纸,滚滚沙尘呈现了颠簸江湖的状态。学生演员除了将高度能量注入角色身体,亦要表演武术动作。另一方面,以戏曲形象出现的朱元璋,亦以云手、拉山等动作来演绎角色。全剧的艺术合成亦有赖戏曲指导暨乐队领班江骏杰所编排的配乐。乐队包含扬琴、大鼓、卜鱼和钹等粤剧常用的乐器,但是演奏的并非传统锣鼓点,而是乐队配合演员动作和剧情气氛的配乐,推动着演出的明快节奏,亦为全剧建立具东方色彩的形体剧场风格。

  《我》剧的演员年轻而具活力,与演出的艺术风格互相脗合。若要严格要求,演员对角色的感情轇轕和处身江湖的迷失心态,静场时未能适切展现。期望演员在未来可作更多自我锻炼,不负学院的苦心栽培。

  香港演艺学院传讯处供图

点击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