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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盐官的打油诗/蓬 山

2018-09-23 03:16:48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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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盐酱醋,虽然一日三餐不可离,但向来难登大雅。唐伯虎有一首《除夕口占》:  “柴米油盐酱醋茶,般般都在别人家。岁暮天寒无一事,竹时寺裏看梅花。”唐解元估计是在大年夜饿得受不了才想起油盐酱醋这几位老友,饱暖之时陪同在身边的则是琴棋书画诗酒花。

  油盐酱醋供人佐餐果腹,但偏偏人们并不领情,却把顺口溜似的粗俚句子称为“打油诗”。可怜油不仅日日在热锅中受煎熬爆炒,还要受这种屈辱。相传打油诗的鼻祖是唐代的张打油,此公的代表作是《咏雪》:“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山东是孔孟之乡、诗礼之邦,到了近代却偏偏成了打油诗丰产田。打油诗笑话最多的两位大人物张宗昌、韩复榘,一个是山东督军,一个是山东主席。其实,那些打油诗多半是传言附会的,不过因为契合了两人的大老粗形象,便越传越广。张宗昌也有一首《咏雪》诗:“什麼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虽惹人捧腹,但不能不说想像力还是很新奇的。如果把韩愈《咏雪》“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称为诗中清流的话,张宗昌的《咏雪》可算是诗中的“泥石流”。清代山东海丰(今无棣县)人张映玑出身官宦世家“海丰张氏”,官至两浙都转盐运使,性格幽默。盐在古代是官方管制的重要物资,张映玑职司盐务,作诗也时时不离油盐酱醋。某年三月,他与阮元、谢启昆等一众同僚同遊西湖,即席赋诗:“春来老腿酸於醋,雨后新苔滑似油。”俗中见雅,别具一格,阮元等人大为激赏。

  又一日,张映玑乘舆出署,有老妇拦路喊冤,控诉丈夫宠妾欺妻。张映玑遂用杭州方言呼老妇为“阿奶”,笑曰:“我是卖盐官,不管吃醋事。”大街上旁观人等大笑。

  这打油诗,加了盐和醋,滋味也丰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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