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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贸易战 中国不可忽视舆论战场/叶建明

2018-07-17 03: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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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美贸易战已经开打,人们普遍相信,此战短期内不会偃旗息鼓,中美的较量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期间,战场不仅是在经济方面、科技方面,还有一个战场不可忽视,那就是舆论战场。

  从年初特朗普提出贸易战威胁以来到7月6日正式开打,在半年的来回谈判中,“舆论战”也悄然展开。美国总统特朗普在世界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咄咄逼人的状态,但他同时把美国打扮成一个受害者。他谴责中国的“不公平贸易,导致美国对华贸易逆差持续扩大,破坏美国就业”,谴责中国操纵货币,谴责中国盗取其知识产权云云。

  美发表报告抢佔道德高点

  除了口号性的言语指责外,为了说服国内各利益集团,保持其国内的支持度,以及在全球佔据贸易战的道德制高地,美国政府多次发表报告,强调其对中国的贸易制裁的“正当性”。3月22日,美国政府发表了“301调查报告”;6月19日又发表了“中国的经济扩张是如何危害美国和世界的技术和知识产权的报告”。

  据海外媒体报道,为了说服国会议员,美国国会研究局贸易专家还专门撰写“中美贸易问题”报告。这些针对中国的报告,无论其内容是否真实,结论是否正确,但利用报告向全世界公开阐述美国的行为,为美国单边贸易保护主义辩护和提供行动基础,不能说没有效果的。一段时间以来,美国国内相当一部分力量对中国快速发展有忧虑,民间恐中、反中的情绪也在增加,特朗普利用了这一情绪,并经过反覆渲染,加上各种“数据”,令社会精英、智库,乃至共和民主两党在对华经济制裁问题上,没有强烈的抵制声音,这是比较罕见的。

  6月28日,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发布《中国与世界贸易组织》白皮书,全面介绍了中国“入世”17年来履行承诺的实践,系统阐释中国参与多边贸易体制建设的原则立场和政策主张,并阐明中国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愿景与行动,这是中国首次就这一问题发表白皮书,这是一个进步。不过白皮书没有直接针对美国的指责进行辩说。

  中美贸易交锋,舆论战也咄咄逼人,凸显了软实力和话语能力的交锋。

  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既包括经济、政治、军事、科技等硬实力,也包括文化、价值观、话语权等软实力。创立软实力这一概念的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认为,“硬实力和软实同等重要,但是在信息时代,软实力正变得比以往更为突出”。由话语产生的权力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拥有话语权,就能通过引导舆论佔据舆论制高点,从而塑造自己需要的国家形象,佔据道德制高点,在国际竞争中佔据有利地位。从此次中美贸易战来看,软实力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重要,中国加快软实力建设,提升自身话语能力时不我待。

  在美国长期主导的国际话语体系中,中国声音往往很微弱,是明显的“西强我弱”。这既有美国的“话语霸权”,有源自於西方的傲慢和西方文化所谓“优势”地位带来的认知差异;有因为我们不在这话语体系之内,缺乏同轨交流的客观现实(也就是俗称的鸡同鸭讲);同时也因为中国传统文化注重“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不强调言表;此外,我们的理论论述能力,国际传播能力还跟不上中国改革开放经济社会的发展。正如那句话:“行走步伐太快,灵魂还没跟上”。

  中国急需夺回话语权

  美国为什麼能够保持话语霸权地位?除了经济、军事等实力外,美国理论研究和阐述能力,全球无出其左右。国际政治理论新概述,以及各种话题的设置主要是由美国操控。缺乏深厚的理论研究与论述能力,缺乏有效的国际传播能力,我们就无法在西方话语体系下突围出来。

  细细究来,贸易的概念不就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的事情吗?有需求,相互贸易才可能成立。贸易全球化给美国带来的好处并不亚於中国,全球化带来的社会化分工令美国站在产业链的高端,高技术、高利润留在了美国。比如中国一年向美国购买2600亿美元芯片(2017年统计),组装成产品後再进口到美国,其结果是利润在美国,顺差在中国,苹果公司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享受高利润的美国和获得血汗钱的中国,谁享受了自由贸易带来的最大好处?谁最应该获得国际社会同情?中国可以辩说的很多,典型个例何止局限於苹果。针对美国的指控,我们需要通过逻辑、数据与事实,有理有据地讲清楚,我们需要更强的传播能力和手段。

  当前世界面临变局,中国的发展也处於一个关键节点,必然成为国际舆论聚焦点。接下来的贸易战会以什麼样的形式发展尚是未知数。但美国遏制中国发展的企图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中国接下来的路必然更加艰难。但如果我们不能掌握话语权,传播能力不强,如果依然是“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我们就会被西方话语体系攻击而无法招架,无法解除国际社会对中国崛起产生的忧虑和排斥,导致“被广泛树敌”的情况。这可能干扰我们战略目标顺利实现。希望这次贸易战能够教会我们有理有利有节的舆论战。

全国政协委员、香港泉州社团联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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